第54章 眼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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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眼睛
越想越覺得諸星大與自己母親長相相似的宮野明美陷入了恍惚之中。
不, 應該只是巧合吧。
她的母親畢竟是英國人，諸星大也跟她說過他有英國血統，說不定英國有很多人都長成這樣……嗯？
宮野明美：“……”
等等？都來自英國？是巧合還是……？
宮野明美更恍惚了。
這些她曾經沒有註意也不曾在意的細節, 此時因為手中這本即視感很強的劇本, 全部一一浮上了腦海, 弄得她的思緒都有些亂七八糟的了。
理智告訴她現實中哪有這麽湊巧的事情，還全部好巧不巧地被一本題材完全與現實無關的劇本劇透了個幹凈；但理智同樣也告訴她, 這些巧合全都是真實存在著的問題，邏輯上也不能徹底排除。
而光是理智就如此割裂了, 要是再算上情感, 就更加混亂了。
直到鹿島游的聲音再次響起, 將她勉強拉出了這剪不清理還亂的思緒：“你覺得這個故事如何呢，美紗？”
宮野明美條件反射性朝她露出一個微笑來，溫柔的語氣兼具誇讚與鼓勵：“嗯,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故事。”
並非單純的恭維, 撇開她的那些聯想不談, 這個故事本身確實很適合被搬上舞臺, 滿足了戲劇性的要求。
但鹿島游瞧了瞧她，卻輕輕嘆了聲氣。
她放下了原本托著腮的手, 端正了坐姿後, 就顯得愈發認真，凝視著她的眼睛說：“其實我剛剛就想說了, 不想笑的時候可以不用笑的。我不需要你照顧我的情緒, 美紗。”
“你這幅模樣, 會讓我覺得我很失敗啊。明明從高中起就被稱呼為女生們的王子殿下, 結果現在居然還要讓溫柔可愛的女孩子來遷就我什麽的……真的很遜哎。”
宮野明美微微一怔。
對面, 外表帥氣的女孩朝她輕快地眨了下眼睛：“別忘了我可是非常專業的戲劇演員哦？超級厲害的那種！”
也不知怎的, 宮野明美忽然就覺得心情一松，再笑起來時也多了許多真情實感。
她忍不住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劇本，撇開對血緣關系的糾結外，有些無法跟別人交流只能埋在心底的話題，此時倒是有了一個很好的能夠說出口的機會，而且也完全不像是“我有一個朋友”那樣明目張膽。
“關於這位美姬，小游你是怎麽看待的呢？”
宮野明美默讀著劇本裏赤尾身份暴露後，美姬被黑樓懷疑的劇情：“她明知道這很危險，也能想象得到後果，卻還是選擇這麽做了——小游會不會覺得她很愚蠢呢？”
“嗯？怎麽會？”
鹿島游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我覺得她善良又勇敢啊。”
這是她親自改編的劇本，哪怕只是為了之後的演出效果，她都會仔細思考揣摩。美姬作為其中非常重要的女主角，她真的就差給她寫個人物小傳了，現在提起時自然能夠侃侃而談。
“哪怕並非為了愛情，只是出於善良和正義，她都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吧？她只是很想和她妹妹一起，正大光明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，不再受黑樓的掣肘——這樣一個女孩子能有什麽錯呢？”
“如果有錯，那肯定是黑樓的錯！”
本來就是嘛！
誰會放著那麽大一個邪惡黑暗的組織不去責怪，反而去苛責一個籠罩在組織陰影下的女孩子啊——鹿島游心疼她還來不及呢！
她甚至還越想心情越不平靜，憤懣地說：“果然像黑樓這種組織還是趕緊毀滅掉吧！”
宮野明美眼睫微顫。她擡起眼，有點無奈也有點好笑地瞧著對面氣呼呼的女孩，明明是自己構思出來的劇本，此時卻表現得就像它是真實存在的那樣，憤慨得如此真情實感。
但她的心底卻靜靜淌過暖流。
雖然只是在拐彎抹角的試探，但此時此刻，她真的有種感覺：自己一直以來所不為人知的堅持，得到了他人的支持與肯定。
這是一種在他人，哪怕是在她最愛的人身上，都無法得到的情緒價值。但現在，它就像是這午後的陽光一般，輕輕柔柔地包裹了她。
小游真的是個很好很溫柔的女孩呢。
宮野明美忍不住想，能遇見她真是她的幸運。
而聊著聊著，鹿島游自己也忘記要繼續說服她去飾演女主這件事了，轉而專心致志地跟她分析起美姬來：“一定要說的話，我倒是覺得美姬她太溫柔了，希望她能夠更愛她自己一點。”
宮野明美眨眨眼睛，表情看起來有點困惑：“更愛自己一點？”
“是啊，你不覺得她一直在考慮別人嗎？”
鹿島游掰著手指數數：“比起自己更在意妹妹，比起自己更在意戀人……哦，甚至赤尾還不是她戀人的時候就是這樣了。”
然後放下手，恨鐵不成鋼道：“她倒是多關心一下自己啊，不要每次一想到自己就是在糾結身份，覺得她來自黑樓，配不上誰誰誰什麽的。”
她明明就有那——麽——好！
而且就算是天塌下來了，鹿島游也要喊出：
“女孩子就是要以自我為中心啊！就是要把自己當成公主啊！”
女孩自我點有問題嗎？完全沒有問題啊！人生夢想就是希望全世界的女孩都變成公主好嗎！
……
就在鹿島游拽著宮野明美，就著她的「女孩公主論」激情洋溢地大談特談，把人說得一楞一楞的時候，在她們的視線死角暗中觀察的萊伊想起鹿島游是誰了。
他在米花大學見過她。
嗯，一個長相特別帥氣的女演員。
也許是因為戲劇演員的身份，對方的言行舉止會偏向浮誇。而看她那張臉就知道她演的肯定是男主角，所以此時的所作所為也不是完全不能解釋……吧。
萊伊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，默默點燃，塞進口中後深吸了一口，隨後吐出白煙，任由繚繞的煙霧遮擋了他的視線。
萊伊自然是願意相信明美的，但鹿島游這張臉真的讓人很難不產生多餘的聯想。
更何況他的真實身份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搜查官，在接到臥底任務之前，也在美國做過一段時間的聯邦警察，並迅速爬上了王牌探員的位置。
在那段時間裏，又處在美國那種自由的環境，他接觸到的東西只多不少，千奇百怪的犯罪往往伴隨著五花八門的覆雜關系，同性戀只是其中最尋常的一種罷了。
簡單來說，萊伊深知什麽叫做性別不是問題。
他倒也不是擔心明美如何，他主要是在懷疑這個叫鹿島游的會不會有問題。
而且還有一件事，他不會說，但會在心底偷偷郁悶——他仔細觀察了鹿島游的眉眼，不情不願地承認，這個女孩單就五官輪廓來說，比他還要好看一點。
萊伊雖然表面看著對什麽都漠不關心，但心底卻是有點悶騷的。他很清楚自己在相貌上的優渥，也不介意暗戳戳地去展現自己的魅力。
……說起來，明美是不是喜歡皮膚更白一點的？那他最近是不是也得稍微註意一下保養保養自己這張臉，出任務前塗個防曬什麽的？
香煙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抽完了，萊伊摘下煙蒂，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。
出於對女朋友個人隱私的尊重，他克制了自己的視線，沒去閱讀她們交流時的唇語。此時一根煙抽完，也不打算繼續在這裏窺視下去了。
萊伊沈默著轉身離開，最後在明美家樓下的自動販售機裏買了他要的咖啡。
他回到家，一邊喝著咖啡，一邊打開電腦，開始在網站上搜索什麽樣的防曬比較好用。就這樣一直到夜幕降臨，門口才傳來開鎖的動靜。
宮野明美回來了。
在耳朵敏銳地捕捉到聲音的那一刻，萊伊淡定地關閉了「如何吸引女朋友註意」的搜索頁面，若無其事地打開了新聞欄目。
然後他才站起身，走到門口去迎接他的女朋友。期間還裝作漫不經心地擡起手，解開了領口的兩粒紐扣。
門打開了。
他的女朋友在看見他的那一刻，下意識彎起眼睛露出笑容：“我回來了，阿大。”
“嗯，歡迎回來。”
萊伊十分體貼地擡起手，幫她脫下外套，隨後一邊順手理著衣服，一邊低下眼觀察著宮野明美的表情，裝作不經意般問道：“玩得開心嗎？”
似想起什麽，宮野明美眼中的笑意更甚：“嗯，開心的。”
說著，她又忍不住誇讚：“小游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。”
萊伊：“……”
萊伊沈默了瞬，決定轉移話題，比如問問她女朋友晚飯吃了什麽，以此來暗示她反問他吃了什麽——然後他就可以裝作不經意地告訴她，自己晚上什麽都沒有吃，一直在等她回來。
萊伊計劃得很好。
“晚飯？”宮野明美笑了笑，“是小游推薦的日料店哦，銀鱈魚做得很好——哦，對了，小游還說她自己就很擅長料理，下次要做給我嘗嘗看呢。”
萊伊：“……”
蘇格蘭是對的，他這就報班去學習料理。
以及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他總覺得宮野明美的視線非但完全沒有註意到自己敞開的領口，還一直在往他的臉上飄。
具體位置……大概是他的眼睛？
不過沒事，萊伊自信地想，他的眼睛也很好看，而且很有特色，完全不輸那個叫鹿島游的家夥。
就在這時，萊伊留意到宮野明美鬢角的發絲有些亂了，擡手就想替她整理——
然後被她眼疾手快地用手背擋了一下，阻止了。
“沒關系的，我自己來就好。”
宮野明美抿著唇角朝他笑了笑，迅速整理好了鬢角的發絲，又朝他的眼睛看了一眼，隨後不太自然地挪開視線。
“咳，我先去洗漱一下，阿大。”
說著就毫不猶豫地邁開腿繞過了他，往屋內走去。
只留下萊伊站在原地擡著手，盯著自己的手指沈默了許久。
“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？”
萊伊：？
萊伊：？？？
*
明美：他的眼睛真的越看越有媽媽的感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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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想越覺得諸星大與自己母親長相相似的宮野明美陷入了恍惚之中。
不, 應該只是巧合吧。
她的母親畢竟是英國人，諸星大也跟她說過他有英國血統，說不定英國有很多人都長成這樣……嗯？
宮野明美：“……”
等等？都來自英國？是巧合還是……？
宮野明美更恍惚了。
這些她曾經沒有註意也不曾在意的細節, 此時因為手中這本即視感很強的劇本, 全部一一浮上了腦海, 弄得她的思緒都有些亂七八糟的了。
理智告訴她現實中哪有這麽湊巧的事情，還全部好巧不巧地被一本題材完全與現實無關的劇本劇透了個幹凈；但理智同樣也告訴她, 這些巧合全都是真實存在著的問題，邏輯上也不能徹底排除。
而光是理智就如此割裂了, 要是再算上情感, 就更加混亂了。
直到鹿島游的聲音再次響起, 將她勉強拉出了這剪不清理還亂的思緒：“你覺得這個故事如何呢，美紗？”
宮野明美條件反射性朝她露出一個微笑來，溫柔的語氣兼具誇讚與鼓勵：“嗯,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故事。”
並非單純的恭維, 撇開她的那些聯想不談, 這個故事本身確實很適合被搬上舞臺, 滿足了戲劇性的要求。
但鹿島游瞧了瞧她，卻輕輕嘆了聲氣。
她放下了原本托著腮的手, 端正了坐姿後, 就顯得愈發認真，凝視著她的眼睛說：“其實我剛剛就想說了, 不想笑的時候可以不用笑的。我不需要你照顧我的情緒, 美紗。”
“你這幅模樣, 會讓我覺得我很失敗啊。明明從高中起就被稱呼為女生們的王子殿下, 結果現在居然還要讓溫柔可愛的女孩子來遷就我什麽的……真的很遜哎。”
宮野明美微微一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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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怎的, 宮野明美忽然就覺得心情一松，再笑起來時也多了許多真情實感。
她忍不住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劇本，撇開對血緣關系的糾結外，有些無法跟別人交流只能埋在心底的話題，此時倒是有了一個很好的能夠說出口的機會，而且也完全不像是“我有一個朋友”那樣明目張膽。
“關於這位美姬，小游你是怎麽看待的呢？”
宮野明美默讀著劇本裏赤尾身份暴露後，美姬被黑樓懷疑的劇情：“她明知道這很危險，也能想象得到後果，卻還是選擇這麽做了——小游會不會覺得她很愚蠢呢？”
“嗯？怎麽會？”
鹿島游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我覺得她善良又勇敢啊。”
這是她親自改編的劇本，哪怕只是為了之後的演出效果，她都會仔細思考揣摩。美姬作為其中非常重要的女主角，她真的就差給她寫個人物小傳了，現在提起時自然能夠侃侃而談。
“哪怕並非為了愛情，只是出於善良和正義，她都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吧？她只是很想和她妹妹一起，正大光明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，不再受黑樓的掣肘——這樣一個女孩子能有什麽錯呢？”
“如果有錯，那肯定是黑樓的錯！”
本來就是嘛！
誰會放著那麽大一個邪惡黑暗的組織不去責怪，反而去苛責一個籠罩在組織陰影下的女孩子啊——鹿島游心疼她還來不及呢！
她甚至還越想心情越不平靜，憤懣地說：“果然像黑樓這種組織還是趕緊毀滅掉吧！”
宮野明美眼睫微顫。她擡起眼，有點無奈也有點好笑地瞧著對面氣呼呼的女孩，明明是自己構思出來的劇本，此時卻表現得就像它是真實存在的那樣，憤慨得如此真情實感。
但她的心底卻靜靜淌過暖流。
雖然只是在拐彎抹角的試探，但此時此刻，她真的有種感覺：自己一直以來所不為人知的堅持，得到了他人的支持與肯定。
這是一種在他人，哪怕是在她最愛的人身上，都無法得到的情緒價值。但現在，它就像是這午後的陽光一般，輕輕柔柔地包裹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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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野明美忍不住想，能遇見她真是她的幸運。
而聊著聊著，鹿島游自己也忘記要繼續說服她去飾演女主這件事了，轉而專心致志地跟她分析起美姬來：“一定要說的話，我倒是覺得美姬她太溫柔了，希望她能夠更愛她自己一點。”
宮野明美眨眨眼睛，表情看起來有點困惑：“更愛自己一點？”
“是啊，你不覺得她一直在考慮別人嗎？”
鹿島游掰著手指數數：“比起自己更在意妹妹，比起自己更在意戀人……哦，甚至赤尾還不是她戀人的時候就是這樣了。”
然後放下手，恨鐵不成鋼道：“她倒是多關心一下自己啊，不要每次一想到自己就是在糾結身份，覺得她來自黑樓，配不上誰誰誰什麽的。”
她明明就有那——麽——好！
而且就算是天塌下來了，鹿島游也要喊出：
“女孩子就是要以自我為中心啊！就是要把自己當成公主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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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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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何況他的真實身份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搜查官，在接到臥底任務之前，也在美國做過一段時間的聯邦警察，並迅速爬上了王牌探員的位置。
在那段時間裏，又處在美國那種自由的環境，他接觸到的東西只多不少，千奇百怪的犯罪往往伴隨著五花八門的覆雜關系，同性戀只是其中最尋常的一種罷了。
簡單來說，萊伊深知什麽叫做性別不是問題。
他倒也不是擔心明美如何，他主要是在懷疑這個叫鹿島游的會不會有問題。
而且還有一件事，他不會說，但會在心底偷偷郁悶——他仔細觀察了鹿島游的眉眼，不情不願地承認，這個女孩單就五官輪廓來說，比他還要好看一點。
萊伊雖然表面看著對什麽都漠不關心，但心底卻是有點悶騷的。他很清楚自己在相貌上的優渥，也不介意暗戳戳地去展現自己的魅力。
……說起來，明美是不是喜歡皮膚更白一點的？那他最近是不是也得稍微註意一下保養保養自己這張臉，出任務前塗個防曬什麽的？
香煙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抽完了，萊伊摘下煙蒂，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。
出於對女朋友個人隱私的尊重，他克制了自己的視線，沒去閱讀她們交流時的唇語。此時一根煙抽完，也不打算繼續在這裏窺視下去了。
萊伊沈默著轉身離開，最後在明美家樓下的自動販售機裏買了他要的咖啡。
他回到家，一邊喝著咖啡，一邊打開電腦，開始在網站上搜索什麽樣的防曬比較好用。就這樣一直到夜幕降臨，門口才傳來開鎖的動靜。
宮野明美回來了。
在耳朵敏銳地捕捉到聲音的那一刻，萊伊淡定地關閉了「如何吸引女朋友註意」的搜索頁面，若無其事地打開了新聞欄目。
然後他才站起身，走到門口去迎接他的女朋友。期間還裝作漫不經心地擡起手，解開了領口的兩粒紐扣。
門打開了。
他的女朋友在看見他的那一刻，下意識彎起眼睛露出笑容：“我回來了，阿大。”
“嗯，歡迎回來。”
萊伊十分體貼地擡起手，幫她脫下外套，隨後一邊順手理著衣服，一邊低下眼觀察著宮野明美的表情，裝作不經意般問道：“玩得開心嗎？”
似想起什麽，宮野明美眼中的笑意更甚：“嗯，開心的。”
說著，她又忍不住誇讚：“小游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。”
萊伊：“……”
萊伊沈默了瞬，決定轉移話題，比如問問她女朋友晚飯吃了什麽，以此來暗示她反問他吃了什麽——然後他就可以裝作不經意地告訴她，自己晚上什麽都沒有吃，一直在等她回來。
萊伊計劃得很好。
“晚飯？”宮野明美笑了笑，“是小游推薦的日料店哦，銀鱈魚做得很好——哦，對了，小游還說她自己就很擅長料理，下次要做給我嘗嘗看呢。”
萊伊：“……”
蘇格蘭是對的，他這就報班去學習料理。
以及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他總覺得宮野明美的視線非但完全沒有註意到自己敞開的領口，還一直在往他的臉上飄。
具體位置……大概是他的眼睛？
不過沒事，萊伊自信地想，他的眼睛也很好看，而且很有特色，完全不輸那個叫鹿島游的家夥。
就在這時，萊伊留意到宮野明美鬢角的發絲有些亂了，擡手就想替她整理——
然後被她眼疾手快地用手背擋了一下，阻止了。
“沒關系的，我自己來就好。”
宮野明美抿著唇角朝他笑了笑，迅速整理好了鬢角的發絲，又朝他的眼睛看了一眼，隨後不太自然地挪開視線。
“咳，我先去洗漱一下，阿大。”
說著就毫不猶豫地邁開腿繞過了他，往屋內走去。
只留下萊伊站在原地擡著手，盯著自己的手指沈默了許久。
“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？”
萊伊：？
萊伊：？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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